这时,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住了他:“殿下……”
这人好熟悉,朱由校不由的吃了一惊,“你是……”
小太监眼含泪水,激动道:“殿下,您不记得我了?奴才是杜奇啊!”
“杜奇?”朱由校两眼一亮,心里豁然大开,喜道:“对!是你,你还活着,你去哪了?本宫回来就没见到你们!”
朱由校忽然奇怪,一抹眼泪,问道:“你怎么进来的?你现在在哪?咱们慈庆宫的人呢?”
杜奇收起哭腔,警惕的向四周探望了一遍,对朱由校轻声的说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殿下,咱们进去说吧!”
关上门的一霎那,杜奇猛然跪在地上,痛哭起来,朱由校十分吃惊,跪地双手扶住他,急问:“怎么了?我不在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!”
“殿下,”杜奇痛心说道:“都是魏忠贤,这个天杀的,和李贵妃沆瀣一气害死了王才人,又将几个知情的人杀了灭口,亏奴才我机灵才没遭他们的毒手,现在在印绶监供职!呜呜……”
“本宫誓将这个贼人碎尸万段!”
静静的,不知过了多久,朱由校缓过神来,忽然皱起了眉头,问杜奇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“殿下,”杜奇眉色一抖,哀伤的说:“王才人死的惨,她被李贵妃和魏忠贤害死后怕事情败露,向皇上谎称是病死的,皇上也不怀疑,就让我等厚葬,说是厚葬,实则是抛弃荒野,毁尸灭迹!”
“什么?!你说什么?!”朱由校登时气血上涌,眼睛布满血丝,大骇道:“你说我母妃被弃尸荒野?!”
“嘘,”杜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,担心的急道:“殿下,小声点了……”
朱由校哪里还能沉得住气,母妃被弃尸荒野没有按照太子妃礼厚葬,甚至没有被追封,这哪里能受得了,身为人子却让母妃落得如此凄惨下场,这仇恨还能咽的下么?!
朱由校挥手将杜奇推开,嘶吼的大骂:“魏忠贤!你个天杀的!我朱由校不能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!李贵妃,你个阴毒的恶妇,你给我记着,我会让你死十次,一百次,一千次,我让你生不如死!朱常洛,你个昏君,地地道道的昏君,大明怎么出了你个……”
朱由校正要大骂朱常洛,杜奇猛然扑了上来捂住朱由校的嘴,急急得劝道:“殿下,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少,您可不能犯糊涂啊!”
“去你的!”朱由校一脚将他踹出去,“你给我闭嘴!”
“殿下!”杜奇痛苦的抱住朱由校的双腿,哭道:“您要三思啊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何况您是太子,将来登上大位,报仇还不是轻而易举?您要是做出不理智的事来让他们抓住了把柄,您还有什么希望?他们巴不得现在就废了您,您可要珍重啊!”
杜奇的话说到了点子上,朱由校冲天怒火被他的涓涓之言冷静了,他说的没错,这个时候不管多大的事都得忍着,只有等到泰昌皇帝崩天的那一天,一切都将掌握在他的手中,届时他就是大明的太阳!
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暗了,朱由校看向窗外,猛然“砰”的心头一动,严肃的问杜奇:“你知道我母妃葬在何处?”
杜奇的呼吸都深沉了起来,这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,如果不赌上一把自己将终身不过是个供人驱使的小内侍,如果帮助太子成功了,将来飞黄腾达绝非难事,与其平庸一生,不如赌上一把!
“好,奴才愿意为殿下效命!”
侍卫脸色不快,问道:“这么晚了办什么差?不会是要偷溜出去吧?”
午门的城楼上,一个捂着肚子的人骂骂咧咧的走过来,“他爷爷的,宗二这小子不愧是东厂出来的,看着老实,肚子里比谁都精!”
“还能有谁,那个宗二呗,说不会赌,结果把老子身上的钱全赢了去,害的老子连口酒都买不起,对着凉水凑合着解解馋,可没想到,害苦了我这肚子啊!”
“唉,什么破日子,要老子来值这个差,宗二赢了钱一定又请那帮家伙在清宴楼吃喝,他们吃喝玩乐我却在这当值,什么命啊!”
那侍卫笑了起来,“江头,您要不是想占点人家便宜,能被人赢了去?”
江明两眼一紧,挥手嚷道:“去去!少在这里说风凉话,老子拉泡屎的功夫有情况没?”
那侍卫一个咧嘴,回到:“没事,就两个小太监出宫,刚放走!”
他小声的催促杜奇:“快点走!”
江明明白,这是太子偷出去的,他现在被禁足在慈庆宫,几乎和外界断了联系,就连骆思恭都不敢踏足慈庆宫,太子怎么还有办法偷溜出宫呢?这么晚了他有什么要事?
是向皇上禀报,还是向骆思恭禀报?或者装作不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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