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从哲听得如炸雷般,瞪大了眼睛说:“你再说一遍!”
方从哲一跺脚,朝着大臣们吼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随我进宫!”
方从哲率着各部堂官先行来到午门前,见到午门紧闭,登时大怒,指着城楼上的田尔耕大骂:“田尔耕!快点开门!”
有些大臣已经冲上前去开始拳砸脚踹,大喊着开门!
田尔耕站在午门城楼上,紧色的看着下面,严令部下:“任何人不得私自开启宫门,有违令者,定斩不饶!”
不过他接到的命令是“关闭午门,不得放进一人!”
他不得不执行这苛刻的命令!
朱由校在慈庆宫正在午睡,忽听外面鼓声震天,惊的他登时起身,这么响的鼓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,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?
魏忠贤冷哼一声,又叫道:“太子接旨!”
朱由校转过头去,看都不看魏忠贤一眼,轻声的说:“这圣旨是假的吧?本宫不接!”
魏忠贤念完圣旨,一合,*:“请吧!”
朱由校大怒,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扔了过去,大骂:“这是矫诏!”
魏忠贤躲闪不及,砸到脑门上,大叫一声,痛的捂住额头,幸好戴着帽子,杯子正好砸到帽檐,没有头破,只疼的魏忠贤嗷叫了两声,怒的喊道:“把他给我抓起来!带走!”
不好!太子可能有难!
几个大臣看到皇帝的尸体,跪地哭丧起来,方从哲倒是还算冷静,大叫:“太子,太子呢!”
魏忠贤挺直了身子板大步的跨进乾清宫,大臣们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,跪在龙床前的方从哲见到他来,脸上浮起愠色,起身问道,“万岁是怎么归天的?”
人多了是可怕的,这么多人异口同声,让魏忠贤不免心中玄虚,有点担心起来,举荐李可灼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呀!
看到大臣们安静了下来,魏忠贤忙从袖中拿出一卷圣旨,大声喊道:“先帝遗诏,众臣跪听圣旨!”
众臣哗然,无人叩旨,都交头接耳议论,首辅方从哲更是按耐不住愤然起来质问:“这是万岁的遗诏?!”
魏忠贤心虚的回道:“是……是的!”
“不可能!”方从哲怒道,“这一定是矫诏!你们竟然敢谋逆!”
魏忠贤将圣旨摊开在方从哲面前,“首辅大人,皇帝的圣旨写的清清楚楚,上面也有御玺,怎么说是我们矫诏呢?这么大的罪你可不能乱扣啊!”
方从哲一手把圣旨打掉,怒道:“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,盖个御玺还不容易吗?先帝在时明确,一切旨意由内阁代笔,如今这个圣旨不是内阁代笔,不可能是真的!”
“首辅大人,万岁病的很厉害,哪还有时间等你们内阁拟旨,一切权宜从事,自然不会找你们内阁!”
“哼!先帝在时未曾提废太子之事,何况我为太子求情时,万岁亲口对我说,只是将太子禁闭几天,不久开赦监国,”方从哲愤然指着假圣旨道:“你这圣旨必然是假的!恕老朽不能接旨!”
李贵妃大喝一声,道:“众卿家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?”
李贵妃无奈,只得鼓起劲来大声道:“信王也是先帝亲子,为何不能立为太子!”
方从哲走到李贵妃面前,毫无惧色,不卑不亢的回道:“太子是长子,太祖立国以来,煌煌二百余年是嫡长子即位,这是祖制,不可更改,何况太子并无大过,不能废,先帝在时也未提及废立之事,若要废立,岂能不与我等商议!这明显是矫诏!”
李贵妃冷哼一声,“这天下是皇上的,干什么还要跟你们商量吗?”
“国本关系天下苍生,大明国运,岂能不与朝臣商议!”
“哼!”李贵妃暴怒不安,指着方从哲怒道:“你抗旨不遵,是造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