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眼噙泪水,悲愤交加,脸色苍白,没好气的对千总喝道:“去把熊廷弼叫来!”
千总吃惊,这位少年好大的口气,敢直呼大帅的名讳!千总愕然的打量了面前的少年,心中不禁一怔:真的是皇上?!
千总正不知所措中,熊廷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,千总见到大帅出城亲自迎接,正要向他行礼,熊廷弼一个猛子跪到朱由校面前叩首,“微臣熊廷弼叩见吾皇万岁,微臣救驾来迟,罪该万死!”
皇上!千总哑然失色!面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是大明天子!
“哗哗!”
“是,”熊廷弼头也不敢抬,战战兢兢的回道:“微臣不知圣驾来临,险些铸成大错,微臣有罪!”
朱由校极为不满,怒道:“朕的侍卫们在这拼杀,你们城上难道就看不见吗?!为什么不出城救驾!?朕的几十名侍卫,死的死,伤的伤,若不是他们拼死一战,朕恐怕就去见列祖列宗了!”
“是真公文还是假公文?”
“为何不开城门?”
“朕与金兵厮杀,惨烈异常,难道还有假?为何不救?”
“你……,”熊廷弼大怒,指着沈诚怒道:“若不是本帅及时赶到,后果不堪设想,如今你犯下滔天大罪,还不悔改,竟然还信口雌黄,强词狡辩!”
吓死了?哼!便宜他了!朱由校一甩手,命令道:“沈诚见驾不救,十恶不赦,家籍抄没,家眷发配云南,永不得进入中原!”
朱由校余怒未消,处理了沈诚仍不解恨,对在侧的熊廷弼愠色道:“若非卿到,朕以为绝无生还可能,城上守将也绝非沈诚一人,沈诚昏聩,难道其他将领也都无能吗?!我大明将领是都像他这样,岂有不败之理?!着即一并查处,严惩不贷!”
朱由校脸色阴沉,斩铁截钉的说:“若非熊廷弼及时赶到,你也不会出城救驾,何功之有,不必多言,朕念你曾劝谏沈诚,饶你不死,但活罪不可宽恕,杖责三十,发配宁州!”
军士听到命令,上前将千总架起拖走,千总不服,挣扎喊冤:“陛下,末将冤枉啊……”朱由校置之不理,怨愤的自语道:“哼!陷朕危难不救,何冤之有,和沈诚一样,不知是什么将官!”
“谁?曹文诏?”朱由校脑子炸响,没想到遇到个名人,朱由校一阵懊悔,差点就失去个人才,看着被拖远的曹文诏大喊:“快,快把他放回来!”
曹文诏也体会到了生死两线,刚才差点没命,这一会儿无罪升迁,恍惚如隔世,让人大感意外,熊廷弼也是意外,只在心中感慨:天威难测!
曹文诏喜出望外,叩头头谢恩,朱由校微笑的将其扶起,拍了拍肩膀,“朕盼你建功立业,不负朕望!”又对熊廷弼等人说:“朕微服至此,无人知晓,尔等就以‘公子’称朕,不可泄露身份行踪!”
朱由校对宗二等剩下的十几名侍卫十分牵挂,对熊廷弼特别交代说:“跟随朕来的侍卫拼死护主才拖至尔等出城护驾,他们论功可为第一,阵亡的要好生安葬,余生的务必要悉心救治,不可再使一人因伤而亡!”
“公子放心,臣定当安排城中最好的大夫救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