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校几乎小跑般的脚步走到尤世功面前,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,外面战鼓雷雷,战斗声响亮豪云,竟然惊不动他,睡的死猪般的沉,这个时候要是把他的脑袋砍下来,绝对一点痛苦都没有,还便宜了他!
朱由校脸色铁青,对身边的人喝道:“把他弄醒!”
朱由校愤怒的大口喘息了两口气,对卫队说,“不管用什么办法,给我弄醒他!”
满桂蹲下身子,对着尤世功耳朵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:“熊帅来啦!”
尤世功环顾了一周,没看到熊廷弼,惊悚的样子松弛了下来,看到眼前的满桂,骂道:“你胡说什么?!熊督帅哪来了?”
尤世功看到朱由校,愣了一下神,酒劲未过,跌跌撞撞,摇头晃脑,忙上前恭敬行礼,“末将见过公子,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?”
朱由校怒指外面,说道:”尤将军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吗?你好雅致,竟然还能在此快活!”
“胡闹!”朱由校怒喝道:“你身为主将,竟然违犯‘禁酒令’,还在此大言不惭,毫无悔过,就别怪我无情!”朱由校顾视左右,“拿下!城楼前处斩!”
朱由校阴沉着脸,杀气陡升,恶狠狠的有挤了一句,“拿下,阵前处斩,如有违抗,与尤世功一并论罪处置!”
尤世功看见满桂在为他求情,大怒,骂道:“满桂!你犯得着为我求情?你怕个球!他奈何不了咱们!”
尤世功接过“天潢玉牒”,皱着眉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刻的小篆,他看唏嘘了半天没看懂,两眼一眨,扔还给朱由校,道:“什么嘛?不就是一块金镶美玉,向我炫耀什么!”
朱由校怒气沉沉的脸色转而无奈,这厮竟然不认得“天潢玉牒”,里面的字竟然也不认得,这可让他吃了苍蝇还难受!
朱由校招手让满桂过来,把“天潢玉牒”递给他,道:“你认得吗?”
满桂拿在手上,也瞅了半天,赞了一句,“好玉,可末将不懂!”
朱由校对卫队士兵说道:“你们谁懂篆文?”
朱由校拿回“天潢玉牒”放回怀中,阴冷冷的命令道:“拿下尤世功!”
“陛下,末将知罪!末将一定痛改前非!”
朱由校凝眉沉思,道:“言之有理,朕暂且记下,但尤世功有过不罚,置军法何地?着降什长,入为行伍待罪立功,满桂接任参将一职,负责东门守护!”
朱由校说完,卫兵们放开尤世功,他跪地猛磕头,道:“谢皇上……谢皇上不杀之恩!”
“出去守城!戴罪立功去吧!”
“是,末将定不辱没皇上!”说完,尤世功起身就要冲出殿门,忽然外面战斗声音消失,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冲进来,带着兴奋的口音喊道:“将军,金兵退啦!”
朱由校已经知道了战况,笑了笑摆手,道: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