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话也正是皇太极所想,明朝皇帝就在辽东,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要是攻下沈阳活捉了明朝小皇帝,带着他入主中原岂不是一路畅通无阻?见了关卡就把皇帝亮出来,哪个关卡还不乖乖的开关放他们进去?哪个城池不献降?如果明朝像二百年前“土木堡事变”一样另立了皇帝,那就把他带在军列中,打起来仗明军也会投鼠忌器,那战场上的主动权岂不也在自己的手中?
“挟天子以令诸侯,”这是千百年来屡试不爽的!努尔哈慈和皇太极都十分明白这其中的政治价值是多么的巨大!
皇太极担忧的眉头轻皱,努尔哈赤看在眼里,问道: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皇太极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,努尔哈赤也忧心的微微点头,“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,粮草的事就交给范文程去想办法吧!他做事点子多,想必也不会太难为他!”
“是!”皇太极拱手应道,又接着说:“阿玛,您身体虚弱,回赫图阿拉静养,这次就让儿臣代您出征吧!”
这一下子让众人不明白了,代为出征就是行使大汗的权力,他不是主帅谁是主帅?
看着众人愕然的脸色,努尔哈赤说:“代善、莽古尔泰同为大贝勒,与皇太极共同执掌军政,遇事三人协商,不决的上报与我裁决!”
三人执政!
众人吃了一惊,这可是闻所未闻啊!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,要是三个人意见不一再报大汗,往来耽误太多的时间,岂不误了军情?
代善不同意,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:“阿玛,三人为帅不分主次,若有要事请奏您岂不误了大事?”
从此,一个新的政治雏形——“三大贝勒主政”!加上另一个大贝勒阿敏,形成了清初的“四大贝勒主政”!
“儿臣在!”
努尔哈赤凝起了眉头,疑惑的说:“听说你救了我和皇太极,在击溃追兵时遇到了一只奇强的骑兵?”
“是!”
努尔哈赤疑惑了起来,喃喃自语道:“明军还有能和我大金八旗骑兵对抗的骑兵?辽东不可能有啊?”
莽古尔泰道:“是祖大寿,儿臣数千骑兵硬是让他突围了,我也感到不可思议,从没见过这么强的骑兵!”
“又是祖大寿!”努尔哈赤不悦起来,“他连连坏我大事,看样子要想攻下沈阳必先下抚顺!”他的眼睛犀利起来,透射着一股憎恨的杀气,愤道:“先下抚顺再攻沈阳!”
众人观察到了大汗的变化,都不禁打了个冷战,暗暗嘀咕:大汗又怎么了?真是天威难测,说变脸就变脸!
“皇太极!”
皇太极就在大汗的侧身,他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,让大汗忽然动怒,他惧色跪下,请罪道:“大汗息怒,儿臣不知如何冒犯了您?”
努尔哈赤微微弯下腰,怒道:“察哈尔何时出兵?我们兵临沈阳城下为何还不见林丹汗的动静!”
“我已下开原、铁岭,辽北尽在我大金之下,他为何还不出兵?!”
现在不能再这么掉以轻心了,他必须小心谨慎,刚刚吃了败仗,重整大军不仅需要时间,士气也需慢慢恢复,这时他急需外援缓解压力,如果林丹汗从侧翼进攻辽西便可两面夹击,使沈阳两面受敌,届时,明廷也不会想到察哈尔会反水,辽东形势必然急转直下,首尾不能相顾,沈阳可旦夕而下!
努尔哈赤怒沉着脸色质问皇太极,他却早已的颤颤巍巍,骇然的回话:“儿臣这就派人质问林丹汗,他若背盟,儿臣愿亲提一军兴师问罪!”
林丹汗狡猾的斜看了他一眼,眼珠子轱辘一转,昂头大笑起来,说道:“贵国布偶能攻下辽东,我必然前去恭贺贵汗,只是我察哈尔突逢灾害,国内疲敝,兵马不整粮草不齐,实在是无奈啊!”
索尼突然的举动,怔住了所有人,林丹汗也是大吃一惊,他想不到一个使臣惊然能作出如此失礼的事来,这无异于是在挑衅!辱骂和宣战!
林丹汗对索尼的公然无礼愤怒了,一个使臣敢在一国之君面前如此张狂,真是恒古未有!古有使臣斥责君王的,但没有敢摔杯子的,何况是在众多头领面前,他作为一个君王的颜面何存?
林丹汗双目充满血丝,脸色青紫,强忍着怒火,怒而不发的沉沉道:“你一个使臣,敢如此狂悖,大金国难倒是野蛮之国不懂礼法么?!”
各部大小头领纷纷起身指责怒骂索尼,蒙古武士们手中的弯刀已经出鞘,只等大汗一声令下就上前将他砍杀!
粆图台吉就坐在在索尼的对面,他愤怒的一拍桌子,指责索尼大喝:“你一个小小的使节敢对我大汗如此无礼,是藐视我伟大的蒙古汗王么?!来呀,将这个狂妄的家伙拉出去砍了!”
“对,杀了他!”
众人纷纷怒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