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孙承宗和熊廷弼是同谋吗?!”
朱由校脸上冷若冰霜,目露寒光,不时透射阴沉沉的杀气,刚走上几层台阶又折返回来,脚上似乎栓着沉重的铁链,沉重的一步一步的走下来,在韩熿面前停下,低沉地说:“回去好好养病,朝中的事不要再过问!”
朱由校怒火中烧,愤恨不已,平日看似胆小怕事、事事不敢出头的韩熿竟然也敢这么顶撞自己,真是吃了豹子胆了!
这一年来他的“铁腕治国”令多少官员噤若寒蝉,他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顶撞他,难道真的是不怕死?还是他的背后有什么人撑腰?
朱由校恼怒的提高了嗓门,道:“你们要抗旨吗?!都下去!”
“韩熿!”朱由校已经没有了耐心,喝道:“朕已经说了,必将严惩熊廷弼!至于孙承宗,任何人不得议论!”
朱由校大怒,指着他的脑门愤道:“是天下人要说还是你要说?!辽东之事朕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,勿须他人再议论!如若再敢多言,以妄议朝政论处!”接着,他又当场宣布,“韩阁老年事已高,体弱多病,朕念你有功与社稷,原俸致仕,回老家安度晚年,无诏不得入京!”
“退下吧!熊廷弼必杀,但绝不是在今日!来人,护送韩阁老回府,明日离京!不得耽搁!”
说完,朱由校一甩袖子,对宋应星说:“你跟朕来!”
………………
进去乾清宫,朱由校扫视侍从们,说:
“都出去,程化祥,你也出去!关闭宫门,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!”
乾清宫里眨眼间只剩下君臣二人,朱由校低头看了一下伏在地上的宋应星,道:“起来说话!”
他奏道:“陛下,熊廷弼的才干微臣也深知,不过不战自弃辽东,如此重罪难平天下啊!万岁押解他回京不治罪而将其软禁家中,陛下莫非有意放过他?”
听到的话,朱由校愤怒的脸色转而一点笑意,“你既然看出来了,为何还要如此?”
“臣是为天下计,陛下贵为天子,应严明刑罚!”
他听到,不禁感动的泪水打眼眶,“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,臣此生无以为报!”
“啊,”他如同惊雷惊响一般,惊愕的奏折滑落地下,两眼睁的老大,脸也拉的老长,“这……陛下圣明,为何弃守辽东?”
良久,他缓过神来,说道:“陛下尽撤辽东军民,耗费也是万巨呀?”
他疑惑起来,不明的拱手问道:“陛下何意?”
“此事朝中只有孙承宗、徐光启和你知道,别人不得透露!切记!”
“臣明白!请陛下放心!”
眼看快到正月,新的一年就要到了,朱由校在御案上看完户部呈上来的《大明税制章程》,很是满意,批复:发布各地,明年正式实施!
“唉,”邻座一声叹气,道:“熊廷弼丟了辽东,却在家软禁,还好吃好喝的供着,为什么杨镐还关在牢里?这太不公平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