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的将军不敢抬头,只是低声辩解道:“奢崇明拥兵十万,我才只有两千人,说是救援却如同飞蛾扑火,以卵击石,没有十足的把握,小将怎敢贸然前来?”
秦良玉的怒骂,令卢象升、熊廷弼和朱夑元愕然起来,他们怔愣的瞅着她,三人吃惊的异口同声问道:“他是你什么人?”
秦良玉的收起怒色,显得十分惭愧的回道:“属下愧对列为大人,这是奴家三弟秦民屏,我自接到巡抚大人的将令后派他领兵二千驰援成都,谁知他畏敌如虎,在竹青坝扎营不肯前进半步!我屡屡催促仍不肯出兵,于是亲率石砫兵马前来,也顺便把这个不争气的兄弟带来请大帅处置!”
谁知,秦民屏不满的一抬眼,不服气的辩解道:“永宁十万叛军,我只有区区两千人如以卵击石,如何救援成都?!”
“孽障!还敢狡辩!”
卢象升亲自上前与他解开绳索,微笑道:“能得将军一臂之力,我是如虎添翼呀!”
坐在下首的朱夑元见到这个情形也心知肚明,他不敢打扰卢象升,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旁边的熊廷弼,附耳说道:“吴先生,您是大帅的心腹,您劝劝他吧!”
朱夑元摇头叹息,吴先生都没有说一句宽慰的话,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,不如也知趣的离开吧!
在驿馆里,秦民屏跪在秦良玉的跟前,略有不服的说道:“他懂什么!咱们在战场拼杀的时候他还在娘胎里呢!皇帝真是年少不懂事,竟然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节制三省兵马!”
“住嘴!”秦良玉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他的脑门,愤道:“要不是我亲自率兵偷袭了敌营解了成都之围,你早就被军法处置了,哪还有你说话的份!”
“我就是不服嘛!让我两千人打十万叛军,不是找死嘛!”
“皇帝虽然年少,却是英明神武,登基以来刷新朝政,行事雷厉风行,手段强硬,对贪官污吏下手时毫不手软,是多少君王都做不了的事他都敢做,这种魄力像是一个年少的人做出来的吗?他身为长孙的时候就能只身前往辽东挽回败局,这种睿智你能做到吗?!”
“啪!”
她气的浑身颤抖,抬起的手指不住的哆嗦,指着他的脑门骂道:“休要再胡言乱语,否则届时谁也保不住你!天子的事不是臣下能议论的,卢象升虽然年少却不是简单的人物,他能深的皇帝器重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,你以后多加小心,再犯浑,我先不饶你!滚!”
“姐~”
“滚!”
真是两难啊!
说完,他深望着卢象升,“你明白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