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亚的天气仍旧是那么的阴晴不定!
明明还是艳阳天;
明明刚刚分离告别;
明明在昨天还是一个大活人;
可为什么……
废墟中,齐仲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;
泪水决堤般涌出,正如同这天地间的暴雨般连绵不停,他捏紧着拳头,双眼一片通红,他状似一头野兽般沉浸在无尽的悲愤中,他很自责他更愧疚,如果自己没有走的话,如果不是自己的话,又怎会连累燕忠死无葬身之地……
“这里有邪魔气息,其实力当该不弱于魔灵!”
蒲牢仔细搜索过燕忠的家,敏锐察觉到这里有魔灵施法过的痕迹,但又看齐仲良如此自责的样子,不由得叹息道:“仲良,对方来头不小,当是鬼界魔灵,即便你我昨天在这里,恐怕也不是那魔灵的对手……”
蒲牢一时也回答不上来,这件事确实不太应该,也太过古怪,为什么……偏偏就在他们刚离开过后,鬼界魔灵就找上了门?
换个角度想想的话,鬼界魔灵是不是冲他们来的?
因他们恰好不在所以就杀了燕忠?
蒲牢没敢把这猜测跟齐仲良说,因为看他这伤心过度的样子已经是够内疚的了,倘若再听见这话,那还不要内疚死啊!
“哇……”
“仲良……”
“你没事吧?”
“我要彻底查清楚这件事,为燕大哥报仇!”
“那咱们……不离开海南了么?”
“离开!”
“那你又想怎么查?该不会,你想进入鬼界中去查吧?”
齐仲良摇头,认真看向蒲牢,问:“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过巧合了么?”
齐仲良声音低沉道:“鬼界魔灵当该是来杀我们的,可是为什么呢?魔灵固然厉害,但它也不是无所不知的,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!”
齐仲良点头,挣扎着起身道:“我要去试试,结果如何,一试便知!”
齐仲良笑了,笑容中尽带悲愤之色:“这条命是我欠燕大哥的,如果不是燕大哥我早就已经死了,但如果真是他,我绝对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难道不该报仇么?
应该!
只是,这么蛮干真的太危险了……
齐仲良深深看了眼已是废墟的房子,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与燕忠畅快喝大酒的情景,一时间不由得更加悲愤了,他握紧着拳头,招呼蒲牢一声,离开这里离开三亚,他要为燕大哥报仇,他更要查清楚那个人!
……
远在万里之遥,昆仑山脉,洞天福地;
“昨天的时候你们说再等等,可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!……再不想办法管管,你们真的就不怕楚天他出事情,走火入魔了吗?”
“呸!乌鸦嘴!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!?”
“即便是修行有偏,如果在这种关头强行干预,你有没有想过后果?”
“可放任不管,万一要了命咋办?”
“欧少卿师叔,您是楚天的大师伯,更是行人派大能高人修士,五行虚灵术造诣极高,您难道就没有办法帮一帮楚天么?”
……
欧少卿认真道:“就这么看着!……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他所经历的劫数究竟是什么,若随便插手干预说不定还会帮了倒忙,适得其反,那才是真的坏了楚天的修行!”
“这这这……”
“好了!”
“肖山,阿水的修行你还不去指点着?黄翠儿,果果你还不赶紧去看着点儿?”
“都该干嘛干嘛去,别在这里围着了!”
“哎……”
“小天啊小天,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!”
而我……
如今正身陷恐噩梦境中!
说是恐噩梦境,却又有些不太一样,因为我这次“醒”不过来了!
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子里,我仍旧在不停奔逃着,似血般的弦月高悬于天际,朦胧散发着不详的微弱光芒,地上是一道道被拉长的模糊影子,村子里是一个个来回游荡的恐怖恶魔,他们正在疯狂寻找着我的踪迹,一次次的吞噬着我的身体血肉,他们……
就好似我的影子,如此虚幻而真实,令我无从摆脱!
十八条生人活命献祭,十八道灵魂印记烙印,纠缠于神,困顿一生,这边是我将邪魔玄魁诛灭之后所要背负的代价!
我终于明白到,他们……正是我此刻突破修为境界的阻碍!
而这里;
乃是妄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