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狗爷是否真的入圣,我更期待,也更想知道的是他的身份!
一个邋遢酒鬼,整日以偷窥寡妇沐浴,揩油巷中妇女为乐,这份怎么看也与“世外高人”都不着边的卑劣形象,实在令人想象不出这份躯体之下,有着怎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灵魂?
我很期待
我从陆尧的脸上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期待
至于抱着桃木剑,随时准备将剑抛给狗爷的张麻子,则充满了更多的期待!
我见清风明月楼内一直静若寒蝉,只有郑北游孤零零立于书楼六层阁台外眺望,小声询问张麻子道:“狗爷......真的有圣人的修为?”
张麻子被我问得顿了顿,摇头表示:“以我目前的修为难以探查,但脚踏虚空的气场,确实是十足的圣人实力!”
“那你能否从狗爷的气势中看出他的身份?”
“有可能是,但又有些不太像......”张麻子不太肯定道:“如果是......他便是如今天下唯一能与剑神李承影一较高下之人......”
“如若不是,我实在想象不出,天下还有谁能一剑乱天象,令疾先锋梁破也不得不低眉的人!”
张麻子的话使我为之一震,大感困惑道:“能与剑神李承影一较高下?”
强如呼延灼,剑法超群,剑起东海千里斩龙,最终还是折戟石头城,被手下留情的李承影一剑斩冠,削去了大半青丝,天下难道还有能与他扛鼎的强者?
“我早该想到狗爷的身份!”陆尧这时一拍脑门,恍然大悟:“因为他身边跟着一只大黄狗,我们习惯性称呼他为狗爷,却忽略了‘苟’这个姓氏!”
“苟姓,万樱珞珈山......三少爷,苟寻欢?”我激动地吼出声,难以置信道:“狗爷是......珞珈山的三少爷!”
陆尧与张麻子这时不置可否,张麻子道:“也只有他敢和圣人叫板!”
“何止是圣人,十年前,这位狠人可是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家老祖叫板,以大盘境的修为就敢越境与天人一战......若非折了春风得意,怕是修为境界不在剑神李承影之下!”
陆尧看了看张麻子手里的八钱桃木剑,淡淡道:“放眼天下,足以排进前三的春风得意,可比你手中这柄天师府的桃木剑威力惊人!”
我茫然问:“狗爷不用剑,能是郑太白的敌手?”
陆尧这时揣测道:“或许狗爷从始至终就不需要一柄上好的兵刃......”
我一脸费解,望向陆尧与张麻子:“这是为何?”
早已看得双眼呆滞,瞠目结舌的黑悍妇不断咂舌:“陆尧诚不欺我,狗爷果真是个纯爷们!”
我瞧着原处浮动的身影,掠空而来,衣襟猎猎,心中隐隐觉得狗爷今日这场架的声势,势必会超过前些日子一剑震慑梁破那次!
这份威严犹若真人下凡,气势丝毫不输狗爷!
中气十足的英朗之声自书楼六层传来,激动地郑北游连忙望去,然后拱手唤了一声:“大伯!”
只见一位美髯中年人自书楼窗户掠出,并未理会郑北游的拘礼,淡淡笑道:“江湖十年无不平,莫非寻欢兄今日有不平事,想找我这个书呆子鸣不平?”
“并非我有不平事,只是于我有那么点恩情的少年,需要一滴圣人血,唤醒体内幼蛟,逆天改命!”
狗爷抿了口酒,举起酒葫芦问郑太白:“难得破例出关,何不一醉方休!”郑太白一抚长须,畅然笑道:“此情此景......当浮一大白!”
狗爷难得大方一回,丢出手中的酒葫芦给郑太白:“想着圣人精血,裨益良多,若不活动活动筋骨,斗他个惊天动地,实在不足以警示晚生后辈,领他们入这纷扰江湖!”
酒葫芦几乎是直接飞向郑太白的面前,他也毫不忌讳,直接接过酒葫芦,昂首灌了一大口,畅快大笑:“天下纷扰由剑起,芸芸忧愁识字出......”
感慨过后,郑太白将酒葫芦还予狗爷,神色严肃道:“听闻寻欢兄遇强则强,以大盘境修为便可越境与天人一战,我很是期待你十年磨的一剑,到底是怎样的剑?”
“我这一剑,剑出苍茫,从玄冥中来,向无尽中去......以无形胜有形,剑自心中起,可捣山河日月星......”
郑太白闻言,面色一沉,冷声高亢道:“请出剑!”
“剑起!”
前日一剑乱天象吓走梁破,狗爷的实力已足够惊为天人,今日与入圣多年的郑太白一战,岂不是得惊天地泣鬼神!
只是,我实在想象不出,明明有一柄好剑,却选择不用剑的狗爷,到底心中所谓的“剑”,究竟能生出何种可怕的剑意与剑势?
“前日,我耍了一剑和稀泥,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番何为剑出苍茫,一剑万势......”
“只此一剑入江湖,谁人敢称使剑仙!”
“天魔大幻!”